禅宗公案丨马祖道一:想尽办法令弟子开悟
2021-05-21 00:09
简介 “发现自我”是马祖教人的目标,也是整个禅的主旨。这点我们可以从马祖和他的另一位高足大珠慧海的故事中看出。 当大珠第一次见马祖时,马祖问他:“你从哪里来?” 大珠回答:“从越州大云寺来。” 马祖又问:“来这里做什么?” 大珠回答:“来求佛法。” 马祖便说:..
“发现自我”是马祖教人的目标,也是整个禅的主旨。这点我们可以从马祖和他的另一位高足大珠慧海的故事中看出。 马祖便说:“我这里一点东西都没有,还有什么佛法可求,你自己有宝藏不顾,离家乱走做什么?” 马祖又说:“现在问我的,就是你自己的宝藏,这个宝藏一切具足,没有欠缺,运用起来非常自在,何必要向外追求。” 另外,汾州无业也是以同样的方法悟道的。无业本来专研律宗,深通经藏。在他第一次见马祖时,马祖看到他那伟岸的身材,响亮的音调,便说:“外形巍巍堂堂,里面却没有佛。” 无业很恭敬地跪下来说:“我粗研三乘之学,稍有心得,可是对于禅宗的即心是佛之说却始终不能了解。” 马祖说:“这个不能了解的心就是佛,并没有其他的了。” 无业仍然未悟而问:“这样说来,那什么是祖师西来所传的秘密法印呢?” 马祖又说:“你这位大德现在正糊涂得很,且先回去,等下再来。”脚踢令开悟
有时马祖也用粗暴的方法来加速学生发现自我,有一次,水潦和尚问他说:“如何是祖师西来意?”(在禅宗的问答里,问祖师西来意,就等于问佛法大要。) 马祖并没有回答这问题,而要水潦恭敬地礼拜,等水潦弯下身子时,马祖却把他踢倒,奇怪的是,水潦却因此而大悟,站起来后,反而拍手呵呵大笑地唱着说: “也大奇,也大奇,百千三昧,无量妙义,只向一毛头上,一时识得根源去。” 唱完向马祖行礼而退,后来他作了方丈,常对学生说:“自从一吃马祖蹋,直至如今笑不休。”棒喝令开悟
从书中记载,我们可以想见马祖一定是身体伟岸,精力充沛,据说他是牛步虎视,舌头长得可以舐到鼻尖。虽然书中没有说他叫起来像狮吼,但他的声音一定很大,这可以从百丈最后开悟的故事中看出。当百丈随侍马祖的时候,马祖正看着床角所挂的一个拂尘,百丈便说:“正在用时,要离开用。” 于是便拿开拂尘,把它竖起来。马祖便说:“正在用时,要离开用。” 于是百丈又把拂尘挂回原处。马祖便振威大喝一声,震得百丈的耳朵聋了三日,也就由这一喝,百丈完全开悟了。 我们可别误会马祖是常用嘴“喝”和脚“蹋”的。虽然禅师的教法都不能缺少那种使人震惊的元素,但他的教法多半表现得很温文,很巧妙。例如有位大官问他是否可以饮酒吃肉,他便幽默地说: 马祖运用这种方便法门的巧妙之处,可以从他和石巩慧藏的谈话中看出。石巩本以打猎为生,最讨厌见到和尚。有一次当他赶鹿经过马祖的庵前时,马祖迎面和他相碰,石巩问马祖是否看到有鹿跑过,马祖反问:“你是什么人?” 马祖便说:“你这人有无数劫的无明烦恼,到今天都完全断绝了。” 有一次,石巩在厨房里工作,马祖问他作什么,他说:“正在牧牛。” 石巩回答:“当它走到草地,我立刻便把它拉了回来。” 由他们这种愉快和谐的谈话,很难想象到他们对个性的控制和训练是如何的无情和猛烈。车轧度学人
马祖随时都在鼓舞学生要有大无畏的精神。有一次五台隐峰推着车子,马祖正好伸着脚坐在路中,隐峰请求马祖把脚缩回去,马祖却说:“我只伸不缩。” 两人相持不下,于是隐峰不顾一切,仍然推车向前,结果碾伤了马祖的脚。马祖回到法堂后,便拿着一把斧头说:“刚才是谁碾伤了我的脚,快站出来。” 隐峰便走到马祖前面,伸出了脖子。马祖只好放下了斧头。赶鸭子式令接引
有时马祖喜欢故意引学生像赶野鸭子似的到处去追逐探索。某次,有一个和尚问: 这里所谓白和黑,是指的白帽和黑帽,这本是一个典故,据说有两个强盗,一个戴白帽,一个戴黑帽,戴黑帽的强盗最后用诡计又抢走了戴白帽强盗所抢来的东西。这是说戴黑帽的比戴白帽的更为无情,更为彻底。同样,百丈比西堂也更为无情,更为彻底。因为西堂只是推说头痛,好像是假如他不生病的话,可能会有确切的答案。但百丈的拒绝却是非常干脆和坦率的。依百丈的看法,这个问题是超乎肯定和否定,不是言语所能表达的,正如老子所谓的“道可道,非常道”。 我们在前面曾提到庞蕴和他的偈子,至于他悟道的故事也是非常有趣的。在他第一次去见石头希迁时,他问: 石头便用手掩住了他的口,这时他略有省悟。后来又去见马祖,提出同样的问题,马祖便说: 马祖和石头,这两位大禅师都是对付同一个问题,石头用手掩住了庞蕴的口,是表示这个问题不能言谈。至于马祖也认为要说出这个超然物外的人是谁,像一口吸尽西江水一样不可能。显然他们两人都深通老庄思想,庞蕴也是如此。他虽然是属于马祖的法统,但也做过石头的学生。 虽然马祖和石头平分了禅家的天下,但他们之间并没有任何敌对的态度。而且最有趣的是他们常共同接引学生,药山惟俨便是最好的例子。药山最初学律宗,曾博通经论,持戒甚严。后来感觉这不是最后目的,大丈夫应该离法自净。于是便到石头那儿要求接引。他对石头说: “我对三乘十二分教,已略知皮毛。但对于南方所谓‘直指人心,见性成佛’之说,却始终不了解,恳请师父大发慈悲,为我指点。” “肯定不对,否定也不对,肯定和否定两者兼有都不对,这时,你怎么办?” 听了石头的话,他便去参拜马祖,提出同样的问题,马祖回答说: “我有时教伊扬眉瞬目,有时不教伊扬眉瞬目,有时扬眉瞬目者是伊,有时扬眉瞬目者不是伊,你究竟要怎样了解伊。” 这也就是说不得其门而入。马祖知道他已经开悟,便叫他好好地保持住这种悟力。 “你的见解完全深契于心,布于四肢。因此,你可以到任何山上去住了。” “没有永远的行而不住,也没有永远的住而不行。如果要求益于无所益,为于无所为,你便应该像慈航一样,到处渡人,不要永远住在此地。” 于是药山又回到石头那里。虽然后人把药山归入石头的法统,但实际上他是马祖和石头两人之间的桥梁。 当药山成为方丈后,他有两个学生,一个是道吾,一个是云岩。有一天,当这两位学生侍立在旁边时,他指着山上的枯荣两树,问道吾说: 这时正好高沙弥到来,他又以同样问题问高沙弥,高沙弥回答说: 这不正是马祖教药山所谓的,没有永远的行而不住,也没有永远的住而不行吗?事实上,马祖、石头和药山都深契于老子所谓的:临终留禅机
马祖正像六祖一样,善用相对法使学生能摆脱现象而进入形上,挣脱相对而进入绝对,超脱有形而进入真空。不论他用肯定法或否定法,都是依据特殊的需要而定。他的说法并不那么明显,可是他无论采取什么说法,他从来不曾说破,总是带有几分暧昧,好像有点作弄人似的,即使在他临终时,也是如此。当时有人问到他的病情,他便说: 在佛家的术语中,“日面佛”是指活得很长,“月面佛”是指只能活一天一夜。马祖的意思是说无论活得长和短,都没有关系,只要他能发现真我。庄子曾说: “殇子”正像“月面佛”,“彭祖”正像“日面佛”。庄子有知,看到马祖的话,势必要会心地微笑了。 最后我们还必须提到马祖的一段故事,才能结束本章。这段故事是说尽管他出家学佛,但他的心中仍含有浓厚的人性。据说当他回乡小住时,受到乡人的招待,可是隔壁的一位老太婆却说: 于是他仍然回到江西,在那里他前后一共住了五十年,直到八十岁那年才离开了人间。文章:网络。分享此文一切功德,皆悉回向给文章原作者及众读者.免责声明:金刚智慧尊重原作者,文章的版权归原作者。如涉及版权问题,请及时与我们取得联系,我们立即更正或删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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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新于:2021-05-21 00:0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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